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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大学堂听讲杂记

时间:2007-05-10  来源:  作者:赤手屠鲸
   最近的时候,我离南老的法座只有区区六米,这是咫尺天涯的六米,对于满怀愧疚的懈怠的我,已经是很感恩菩萨的加持了.

  

  我没有<黄帝内经>的课本,只是专注于老师的讲话,间或做做笔记.南老的普通话我听来很有些川普的味道.他在四川的十年可以说影响了他的一生,所以他老人家每每提起在川的往事.当年我是年轻的南老身边的哪一个不成器的老秀才呢?他有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开一个玩笑?我想起在亲近李老师的时候,曾经翻开<维摩精舍丛书>找到一个袁太老师的叫曹仕毅的学生,以为是我的前身,李老说咋会是你呢?我呵呵一笑.现在李老师走了,我再也没有机会在他面前说这些疯话.但是南老也很爱说笑,讲着讲着,一个故事就出来了.

  

  他说起初在四川,害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病,怎么也治不好.后来托一个前辈带他去见了一个儒医.见面

  南老说对不起哦,我只有这一套军装穿,失礼哟

  儒医连连摆手,哪里哪里,你们为国家出来打仗------

  一把脉.

  哦哟,南先生,您没有病啊?

  哪里,我没有精神呀.

  恩,是有病.

  那请问是----?

  思乡病,您是脚底人啊,有没有随身带来故乡的土?

  但是南老师的祖母给他藏在书箱底下的故乡的土已经在打小日本的战火中丢失啦.这个儒医摸摸胡子,

  哦,这个,这个---您去买一点浙江的咸鱼吃吃就好啦----

  南老跳起来行个军礼就跑,刚到咸鱼店前面,闻到那味道---病就好了一半.

  老师绘声绘色的讲来,一堂课就差不多了,他桌上白盖子红褐身的紫砂杯子里的顶级(我猜的)武夷岩茶基本没喝一口.后来我想起薛兄说他们在老师身边服务时分喝老师剩下的茶的美事,真是羡杀我也.

  

  老师的话里有很多微言大义,他说起纪年法,对以西元为主流的纪年方式大不感冒,他说从黄帝算起我们有4000多年了,我们还有干支纪年.哪里好去用两千年的耶稣纪年,他还说,我最讨厌二零零几的说法了,我只知道现在是晚清过后96年.南老心中的<春秋>原来是这样写的,有历代的孤臣孽子奉持正朔的古风.因此我想到我草拟的李师悼词开篇的生辰纪年被改掉的事情,不由一叹.

  

  南老也说残酷的事情,说抗日的事--------他老人家对侵略者的不原谅竟然跨越一甲子,和我们一样的愤青.

  

  南老的天马行空,不时引用非常的美句.我想起色达索达吉堪布的疑问:南老说得好是好,就是说着说着就一首诗这个费解云云,汉藏的人文差异真的有意思.下面板书的宏忍师更神奇,老师一首诗刚说出开头她就写出来完了,一般来说这也属于他心通的前兆吧,一笑.

  不过句子很有味道:

     

       道通天地有形外,

       思入风雨变化中.

  

  

        有药能医龙虎病,

        无方可治众生痴.

  

      很多哦.

      南老此次的说法,因为听课者的缘故,对佛法采取遮权的方式.他自己开自己玩笑说你们一说就是我得道有道了,我是上有食道,下有尿道------下面哄堂大笑,老师也很得意,老顽童的样子,消解大家对他的神秘主义猜想与崇拜.老师还有不认识的字,问下面的学生,我一惊哦.啊!佛还有不知道的事情?!老师说,马红达比我知道的还多哟.也不晓得是真话还是反话.但是马先生现在是老师的首座,牛的很哦,我看他高佻清瘦的形象如同天人,太有福气了,不由自主就妄想何时能取而代之呢?

  

  其实关于南老门下谁来接棒的问题就好像古代皇帝立太子一样颇令南门粉丝猜想,有的推崇宏忍法师,我亲耳听到秦敏初老师说宏忍师是南老的一个半学生;有的推崇首愚法师,首师在武夷闭关,现在正主持准提七呢;有的在居士中找等等.我以为呢都有道理,但是只有天知道和老师知道.

  

  说起宏忍师呢我还有点往事回忆,那是98年的<民国87年,呵呵>时候,曾经在成都秦老师家里教过我们念准提咒,同在还有维摩精舍的几位老前辈,转眼间,当时的座中人有的再也不在世间.5号下了晚课,在门口徘徊,刚好忍师和几个师兄说话,顺便问我的情况,竟然记起来.我把我们论语精舍吹牛的名片递给她请她有机会来重庆行脚,她一看片子,哦哟,国学,国术----下面不说了,我知道她想说,哈哈,你比我们太湖大学堂还厉害呢.这真是好笑的花絮,但愿南老能见到我的名片,然后----呃----哪个川娃子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啊---抓起来----到我的禅堂来跪香-----那我可就发啦.美梦美梦呀.接着,她叫我念两句,我认真的慢板念了两遍,看上去宏忍师还满意,然后说对,你就要这样一句一句念清楚.(其实呢,我挺喜欢念快板的------虚伪虚伪呀)

  

   这次还遇到了一个98年王绍蕃老师七会中的同学,他还记得我被老王的授记,说10年就要成就的事,我看得准备找律师告王老师啦,因为现在除了有迹象表明在堕落外,成就是影都没有.

  

  三天一瞬间就过了,我每一节课都往二楼跑,同行的杨兄可真牛了.他主动放弃多次亲眼见南老的机会,这肯定是热爱南老师的学生里少见的例子了.呵呵.其实我一直准备有和南老说的话,多少年里,我演习过多少次:

 老师,您当年和袁老师在玉溪口避暑的时候有没有去过附近的太和镇啊,那里后来挖出了亚洲最大的一条龙哦,我在那里工作过---

 老师,您当年去重庆陪虚云老和尚,有没有经过我们三江会合的家乡呀?我们的特产桃片您爱不爱吃啊?-----但是,没有机会和老师说这些闲话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最后一节课终于来了--------我要想想,漏记的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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